
作者介紹:王秋越,人文藝術學院2021級傳播一班,大學生記者團團長。
2019至2020年擔任讀者雜志社欄目編輯,從2019年至今,參與人民日報、新華網、新京報、湖北日報、長江日報、武漢電視台、秦楚網、鄖陽網等多家國家、省市區級媒體通訊報道及實習記者身份。“3044am永利集团3044noc秋季運動會”、“3044am永利集团3044noc的您蹲下、我站起網紅校長”等多篇新體推文沖上權威媒體、微博、抖音熱搜。500px,圖蟲,武漢大學生攝影聯盟成員。全國大學生廣告藝術大賽三等獎、互聯網+創新創業大賽省級三等獎等多項賽事累計獲獎逾十次。多篇新聞報道被人民日報、新華網、湖北日報等媒體收用。擅長AU音頻處理、Pr視頻處理、新聞采訪與寫作、新媒體運營、新媒體策劃與制作、新媒體文字編輯、多文體編輯等内容。
如果說信仰的存在是一種力量,那就坐上一趟去往拉薩的列車,36個小時後,當蒼勁的土塬和白色的雪山融為一體後,隔着車窗看到的風景,相得益彰的動人就是找自己和世界的鑰匙。在西藏,城内就是自己,城外就是世界。

Z165 火車上就是好景色

前後近四十個小時的硬座,到現在還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坐過去的。
從山巒到黃土高原,再到窯洞戈壁,前半段的旅途能用瓜子花生撲克牌去消遣,魔鬼路段要從換乘西甯供氧列車開始。搖搖晃晃和超足的暖氣,換乘三個小時後就難受了起來。頭疼和上吐下瀉在廁所和車廂連接處不停轉換地滋味當時自己隻能仰天長嘯後悔了。
可是,當晨曦第一道光鋪進可可西裡時,硬座上的人們可以用“蘇醒”形容。現在回憶起來,似乎可以說,進藏列車外的陽光是有魔力的,它能擋住夜裡格爾木刺骨之冷,可以把光芒放在雪山頂上舞蹈再去埋下一個個祝願,也可以看到錯那湖的冰面和地平線相織後被太陽劃破,牦牛群和藏羚羊去感受與冰與火錯落被高原媲美的節奏感,火車就在數萬人揮灑青春的青藏鐵路上奔過青海湖,穿過唐古拉,閃過安多那曲的陽光,就能趕在夜幕挂上天空前進入聖城。

與5000米的山口比肩時,就已經赢得全世界
來西藏,最勇敢的事情是什麼?爬山!
把景色從四車道旁的樓宇漸漸蛻變成單行道旁的牛群,繞過比十八彎還不知道多多少彎的登山路,就能和一座座山峰親吻。自駕的自己說難受,報團的朋友說難受,同行的還做了個新詞——“長腦子了”。
可是,和山峰比肩的感覺真的很棒。蘇杭的景色如叫婉約浪漫,那西藏裡站起的峰巒聚合,隻能用蒼勁去形容。山脈的鬼斧神工已然忘卻自己所在何處。隻記得,山口的一串數字前,是羊卓雍措、納木錯、卡若拉冰川的天湖統一後單單把地甩老遠的參差别緻,而自己,踮起腳尖,張開雙臂,讓風拂過身體,眼前的,可以是全世界。
吃在這裡有了第二種表達方式
我在想,西藏的美食代表是什麼?後來覺得,最最最最最能代表西藏美食的,可以是——茶。
到西藏後在餐廳吃的六餐裡,總會在點菜前上一盞茶,一口茶後,才能看廚房裡是何佳肴,才能感受牦牛肉和尼泊爾甜茶相融後的絲絲沁甜打破肉質緊實,才能觀察燒烤料怎麼包裹住羊肉和蒜頭小蔥的腥與辣,才能辨别青稞透過酸奶在嘴裡爆炸和青稞面配上牛肉使用有什麼區别,才能看見吃完幹幹淨淨的碗裡其實還裝着一份初心。
信仰,貫穿了每一個西藏元素

我最開始認為,可以代表藏族人民信仰的地方是布達拉宮。從四十度擡到近乎九十度的坡,能看見的,不隻是孩童和中青年人。可以看到地面上拐杖的影子;可以望見皲裂的雙手仍然堅定握着酥油瓶;可以感受四肢并用的精魄。我想,那些意志力,都在被供奉酥油的燈盞和錢币的祝願中燃起了千百年來生生不滅的希望。
後來我認為,最能代表信仰的地方,是八廓街和大昭寺。數公裡的石闆上留着三步一叩的印記,那些語速很快的經文裡我不曾聽明白是何意,可我想,念珠在手裡滾動的脈絡,依稀看見數公裡的雙手合十的跪拜禮通往何處。

再後來我又改變了主意,是因為信仰裝在哪裡都不如活在藏族曆史千年的脈絡裡。兩個小時還不曾見識過它的半壁江山,我成功被浩渺的西藏博物館吸引。當時走出博物館後,我激動地發了一條朋友圈:“此後,西藏所有的景色和信仰,都能在這裡找到共鳴。”走過茶馬古道,我明白茶文化裡給予了藏族人民别樣的人文關懷。千百年來政權更疊,華夏民族和藏族的交流都在生動文物裡構建起豐富的精神世界,史館裡每一面模樣,都是羅布林卡之外的青藏高原裡千年裡的傳奇故事。我深知言語淺薄無法用三言兩語去概括一座輝煌的典籍,隻希望,進藏的每一支格桑花,都能在自己的行程裡多出一次計劃。
關于一場特殊的際遇

計劃的最後一頁,本以為終于拉薩站,卻未想到結束在返回的Z166列車上。
深夜休憩之時,車廂連接處認識了一位日喀則的藏民族朋友,和我聊起童年、生活和夢想。馴馬時的一躍而起;牦牛小羊與自己童年的際遇;哈達的三色和再三邀請去做客;祭祖時的嚴謹的儀式……兩個民族的少年分享着各自頭腦裡的記憶,互相感受紛呈的故事。
透過結了冰的車窗,我一直感到很溫暖。倒不是他的言語總愛用“您”“請問”“哥哥”這些讓我不好意思的詞語,也不是“哇,我感覺我今天才算遇到了真朋友,哥哥你真的是我目前見到的最厲害”的恭維之語。在講述他的童年故事裡,透過眉飛色舞間,一件件我聞所未聞的事情能奇迹般地刻畫進我的腦子中,那些藏族人民心中的初心和一份份中華民族體系裡的責任和擔當,那些祭祖、哈達、剃發為僧的奇幻故事裡,我想,我如此珍惜這樣一位朋友的情懷。
他和我說:“想沖四川大學。”
他和我說:“藏獨”不存在的,都是中國人。
他和我說:“童年蠻苦,但還有很多願望和夢想。”
我和他說:“我會盡我所能和你一起敞開臂膀,并在不久的将來和你在日喀則享受騎馬的樂趣。”
我總是在想,什麼樣的模式下能夠讓淳樸的民風裡保留進如此寶貴的信仰。網上有些網友說“怕”,我仔細想想,倒是有一分道理的。從青藏高原上的極端環境,一位位先賢用自己的果敢沖出地域桎梏,無數人民得以繁衍生息,邁進未來。他們“怕”,他們怕忘了本,忘了通往珠穆朗瑪峰感受日照金山祝福的小路是誰曾經的偉績;他們怕斷了情,絕不存在風調雨順的環境裡又是多少人的團結一心;他們也怕沒有把自己的素意傳達到收件人的地址那兒,證明自己是中華民族大家庭的一份子,以及,“紮西德勒”普惠每一份恩澤的聲音。


西藏
我想,我找到了自己,也找到了心中的世界。
排版編輯:黃鏐燕
審核:劉炫 張萌